开始,从她和他独处一室开始,她隐隐的心痛从来未停止。
——衍白哥哥,你说过长大后娶沫沫当新娘的,你忘记了吗?
顾衍白的身子微微一怔,仿佛感受到了东西,他下意识地回头向苏苡沫看去。
苏苡沫消瘦的小脸映入顾衍白眼帘,她的眼里凄凄淡淡,没有任何过激的情绪,平静而忧伤,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双眼。
他张了张嘴,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她的眼眸是那样的清澈,那样的明亮,干净的似明亮纯洁的水晶,又仿佛夜空最明亮的一颗星,他心底的愧疚油然而生,往事历历在目。
其实……她也不是那么讨厌的,对吗?
她的目光缓缓下移,他俊逸的脸庞,高挺的鼻梁,性感的薄唇……都说薄唇男人最薄情,果然不是子虚乌有的谎言。
苏苡沫的心由痛到麻木,这是一个十分折磨人的过程。
她开始庆幸,幸好没有和他结婚,更早的清楚了他的冷酷,不然那时的她只会比现在惨烈十倍百倍。
苏苡沫眼神的逐渐冷漠,让顾衍白也恢复了头脑的清醒。
一切恢复如初,她依然是倔强的她,他依然是冷酷的他。
直到二十个小时候,游轮靠近港口,在离开公海时来自夜宫的所有人尽数消失。
荣少东和荣馨儿早一步得了消息,提前两个小时就在港口等待苏苡沫的归来。
“沫沫!”
茫茫人海,荣馨儿一眼就看到顾衍白身边较小的苏苡沫,她想也不想,奔跑起来,飞扑向苏苡沫。
“沫沫……”荣馨儿的声音随着颤抖的身子一齐发抖,她早已泪流满面。
“别哭了,没有来得及和你说生日快乐,抱歉,但礼物一定给你补上。”苏苡沫脸色微微发白,但她还是扬起暖暖的笑容,安慰这个为她担惊受怕的小丫头。
“哇!呜呜——”
荣馨儿嗷的一嗓子,扑进苏苡沫怀里嚎啕大哭,虽然她很讨厌这个伤害过沫沫的男人,但她还是感激地对顾衍白说了声谢谢。
如果这次没有顾衍白,后果不堪想象。
荣少东总算松了口气,他这个人没什么换心眼,看到苏苡沫能平安无事回来,他才得以放心。
淩妃烟其实也早早到达了港口,她看到顾衍白没有第一时间冲过来,而是躲在暗处仔细观察顾衍白的深情,她要知道是不是这几天的单独相处,让顾衍白对苏苡沫产生了不舍与留恋。
顾衍白自下船开始,没少把注意力放在苏苡沫身上,和荣少东说了几句,大致的意思就是“你这次帮了你们的忙,记得欠我一个人情”,说得亦真亦假。
荣少东对这样似开玩笑的语气同样分不清楚真假,更不明白顾衍白究竟在想什么。
“衍白。”淩妃烟热泪盈眶地扑向顾衍白,顺着就扑进顾衍白的怀里,声音低低,只有他们两人听得真切,“你终于回来了,听说夜宫的人都不好相处,他们有没有为难你,有没有……”像个担惊受怕的妻子。
淩妃烟的每一句话都是从顾衍白的角度出发,而不是她多想念多害怕,而是设身处地地位顾衍白的安慰焦虑。
顾衍白余光扫了眼不远处的单薄倩影,随即他垂头看着怀里的淩妃烟,手臂抬起,有些迟疑。
“后天,你是要参加巴黎时装展?”最终,他的手还是放在淩妃烟的背上,似是安慰。
淩妃烟感受着背部大手传来的体温,她欣喜若狂,狂喜难掩,她强忍着激动,依偎在顾衍白的胸膛,乖巧地点头。
“恩,是后天。”
“我陪你去。”顾衍白淡淡的说了句,但足以让淩妃烟受宠若惊。
他的冷眸漆黑不见底,眸低的情绪错综复杂,他并不是非一个女人不可,不是吗?现在就是最好的证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