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目光在顾衍白与《复活》之间来回打量,秀眉微微蹙起,香腮鼓起,就是那般任性的“不相信”。
苏苡沫再有不愿,也改变不了事实。
索性不去计较,她埋头苦读。
……
滴答、滴答、滴答——
秒针缓缓跳动。
苏苡沫并非中看不中用的花瓶,她同样追求文化底蕴。
她曾经花费一年半的时间攻读了四年的文化课,初出茅庐的她虽然有颜纪的帮忙,但她依旧是一个新人。
她需要花费大把的时间在刚起步的事业上,闲余的时间少之又少,她不得不把本就少得可怜的休息时间挤出来用于学习。
可想而知那个时候她有多么辛苦。
流汗,甚至流血,她都咬牙坚持下来了。
尽管如此,苏苡沫并非专业出身,俄语水平她只是一般般。
约莫十页的内容,她不得不止步于此,之前就有词语她只能通过语句的整体意境推断,但随着内容的增多,推测的手法不能领悟文章的精髓了。
《复仇》停留在十页与十一页的界面,纸页平整她发起了愁。
此刻的苏苡沫就如渴望水的鱼儿,一旦投奔大海的怀抱就无法离开,她急需之后的内容。
可事实上她无法做到正确无误地畅通阅读。
她拖着香腮,遗憾地半垂下睫,脸上的失落不加掩饰。
“需要帮忙?”顾衍白并未急于求功,他淡淡地开口。
“一个俄语翻译!”苏苡沫脱口而出。
她下意识的第一个反应,话出口了,她才从书籍中回过神,认为顾衍白在套近乎,她撇了撇嘴,“一边去,别打扰我。”
“我们活在世界上抱着一种荒谬的信念,以为我们自己就是生活的主人,人生在世就是为了享乐。这显然是荒谬的。要知道,既然我们被派到世界上来……”
耳边蓦然响起顾衍白的声音,是干练利落的俄语。
他神情轻松,毫不做作,他的目光为看书籍,却说得一口流利的好俄语。
苏苡沫嘴唇微微张开,要说什么却在聆听时忘记了说话,她惊愕地抬眸望向顾衍白,看到得只有他伟岸颀伟的背影。
阳光投在顾衍白身上,他背对着苏苡沫,她看到阳光为他镶嵌了一层金光,她一时无法适应光纤,她伸手挡住阳光。
须臾,他的背影再次映入她的眼帘,她不禁心头一颤。
单单是背影,就能感受到他非凡的气魄,然,让她悸动的并非是他的气魄,而是第一眼就的印象——可靠的肩膀。
待苏苡沫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想到了是什么时,她连忙摇头散去脑海的乱七八糟。
苏苡沫当然知道顾衍白在说什么。
并非他胡言乱语,而是他在翻译《复仇》,他说出的这段就是里面的经典语录之一,是聂赫留朵夫走到新生活的门槛时的觉悟,文中“园主”的故事引自《圣经》。
她懂得原文的大致意思,但不能准备无误的翻译出来,他恰恰做到了这一点,用词恰到好处,要知道用词的准确对于一本外语名著的理解有多么重要。
正如阅读《复仇》,慢慢地读,细细地读,这样才能品味人生的智慧,读完之后才会有中脱胎换骨的感觉。
天知道,苏苡沫听到顾衍白的翻译之后除外惊讶,有多么狂喜。
“能帮个小忙吗?”安静许久之后,苏苡沫有些不自在地开口,声音轻而小。
“好。”
顾衍白转过身,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,深邃的凤眸盛着柔光——
……
“叩叩叩——”
轻轻地敲门声响起,打断了苏苡沫与顾衍白已经维持三个多小时的阅读。
苏苡沫低头细细品味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