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苍白，不复往常的嬉笑无常。

方起将手中的水果放在桌子上，坐在一旁，看着罗乐沉睡的面孔，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门后传来脚步声。

一个身材娇小的护士走进病房，发现了坐在病床旁的方起，眼里闪过一丝讶异，轻声问道“你好，你是病人的家属吗”

方起抬头，说道“不是，我是他的朋友。”

护士眼里闪过一丝责怪，说道“你认不认识病人的家长，这人都伤成这样了，也不知道来看望看望，都不知道这家长是怎么当的”

方起眉头一皱，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，罗乐的家人都没有来看望过他吗

他不禁想起之前与罗乐聊天时，当聊到他的家人的时候，罗乐仿佛变了个人的模样。

他心中一叹，表面开朗乐观缺根筋的罗乐，也有着自己不知道的故事。

护士见方起没有回答，也没有继续追问，换了个话题又说道“病人的身体素质不错，现在病情已经稳定下来。只需要安心养伤，半个月就能出院了。”

“好的，谢谢护士了。”方起客套道。

护士没有理会方起，开始忙活自己的工作。

躺在病床上的罗乐，睫毛轻颤，一声轻微的痛哼之后，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
“啊好痛”

“咦方起这里是哪里”

“这里是附属医院，你安心养伤就好。”

护士也转过头，一脸惊喜道“你醒了你要安心躺好，不要乱动，你的伤口还没有愈合，稍微不注意就会弄裂伤口，到时候就会很麻烦，知道吗”

“知道知道。”罗乐苦着一张脸。

方起随手拿起一个苹果，熟练灵巧地削皮。低头间，他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“罗乐，你能跟我说说，你的家世吗”

罗乐的脸色变得冰冷，语气冰冷道“怎么突然问起这个。”

“只是突然好奇而已，如果你不想说，那便不说。”

罗乐沉默了好久，一直等到护士离开，才缓缓说道“其实，我是很不愿意提起我的家庭的。但既然你想知道，告诉你也无妨。”

方起抬头，将削好皮、切好块的苹果放在一旁，看着罗乐。

此时的罗乐，陷入回忆之中，脸上没有了往常的嬉笑不恭，而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平静。

“在我13岁的那年，我妈带着我出去买东西。当时路过斑马线的时候，一辆车突然发疯似地冲破红绿灯，我妈没有反应过来，当场被撞飞。”

“当时的我，大脑完全一片空白，不知所措。好久，不知道是谁拨打了急救电话。我看着妈妈被抬进急救车，我也跟着一起进了急救车。”

“之后，因为抢救失败，我妈走了。”

“我永远也忘不了，我妈临走时那深深眷恋的眼神。当时的我，哭得稀里哗啦，哭了多久早已经记不清了。”

说到这里，罗乐眼角挂上了泪，胸口剧烈起伏，脸色更加苍白。

方起抬手阻止道“好了，你不要再说了。现在的你伤还没好，不要有太剧烈的情绪波动。”

罗乐重新闭上双眼，好久，才重新恢复平静。

方起细细品味着罗乐的话，从始至终，罗乐都没有提起过他的父亲，仿佛从来都没有这个人一般。

罗乐重新睁开双眼，脸上有恢复了平静，又或者说是冷淡。他仿佛自言自语，又仿佛陷入魔怔，陷入自己的回忆中，继续说道“我后悔，后悔为什么当初那么不争气。如果当时，我第一时间拨打急救电话，也许妈妈就不会死。如果，当时我有足够多的钱，能够付清医院的医药费，妈妈的手术也不会一拖再拖。如果，当时那个司机没有喝醉酒。如果可惜，没有如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