件容易的事——他和哥长到二十岁才动情呢——怎能跟海滩上的潮涨潮落一样,说退就退呢? 哥是装给他看的吧? 谨言想到这,越发的难受,但却不肯生出退让之心,他想“皇位能让,媳妇不能让!” 他肯推举王壑为君,一是因为王壑比他有能力,另一方面,便是他对哥心怀愧疚,愿意在事业上补偿他,助他登临绝顶,这想法却是无人知晓的了。 可让他就这样若无其事,他又做不到,于是下意识地朝着好的方向想,以减轻心上的愧疚。 他想难道哥对那小丫鬟虚与委蛇,实则想通过她收伏江南、收伏李姑娘?若是这样,会不会惹得李姑娘大怒呢,怪我跟哥合起伙来欺负她的丫鬟? 应该不会,兵不厌诈么。 这可是李姑娘自己说的。 谨言心里七上八下地想着,顾了哥,又委屈了李姑娘;顾了李姑娘,又恐坏了哥的事……稀里糊涂的,就被老仆推出去了,游魂似的回到自己营帐。亏他还记得路,没跑错了营帐。这完全是大战中练出来的本领,便是闭着眼睛,他也能认准方位,而不会迷失方向。 谨言走后,霍非又来了。 然后方逸生也来了。 王壑推说睡了。 那两人在帐篷外不走。 王壑无法,叫他们进去,懒懒道“什么事?小弟正想着明天怎么跟朱雀王说,叫他另推选贤能为君,小弟才疏学浅、德行有亏,难当大任呢。” 霍非“……” 方逸生“……” 两人对视一眼,异口同声道“无事。” 王壑困惑道“无事来做什么?” 霍非哑然,忽急中生智道“劝贤弟答应。贤弟,你胸怀大略,志向高远,正如观棋姑娘说的是天生的帝王,注定要龙飞九天,就别推辞了。” 他越说越诚恳,倒像真为这事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