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,可是他们凭借着大致的方向拼命施放手中的箭支,他们手中的弓有制式的开元弓、步弓、骑弓,也有自制的土弓,甚至还夹杂着一些军弩和火铳,这些当然是源自跟官兵作战的缴获,还有一些投诚的官兵自动将配属给他们的武器直接带到了闯军之中。川滇联军的攻击阵型也很密集,并且他们并没有税警总团那种防护到牙齿的护甲,除了一些精锐部队得到了来自新军的支持之外,大部分川滇联军士兵用的还是以前的装备,很多人别说是明军的棉甲,就连皮甲这种简易的铠甲都没有,滇军贫穷,很多人就穿着鸳鸯战袄上阵,箭支和铳弹是不会分辨目标的,凡是被击中的人,有甲的尚能扛一会,无甲的直接就被打了个对穿,倒地身亡。官兵是仰攻,这种地形条件下,前方一个遮蔽物都没有,流贼有半人高的壕沟,相对来说就要好很多。饶是税警总团能打,战斗也陷入了胶着,有正兵营夹杂在其中的饥兵营,其战斗力明显高了许多,最起码不会一触即溃,总是能跟官兵拼杀一阵,官兵只能一条防线一条防线的攻下去。
激战至天明,整个天生山阵地上已经躺满了尸体,吴立身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,这帮饥兵还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了,乌撒府边界的饥兵一打就散,可这里的饥兵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了,真是跟他们对抗到现在,吴立身已经记不清自己手中的大刀砍杀了多少人了,大刀砍到人体的骨头往往会卡到骨头的缝隙之中,吴立身还要费力将大刀给拔出来,就这样,大刀已经卷刃,可是抬头望望天生山,他们才攻击到半山腰,山上还有好几道敌人的防线。马祥麟提着滴血的大枪,走到吴立身身边道:“他娘的,这帮流贼骨头还挺硬,正兵跟饥兵就是不一样,有些难缠。”吴立身却没好气道:“该死的,你们四川的土司是不是属蚯蚓的,挖挖挖,就他娘的知道挖地,这山坡上都快给土司给挖空了,当时他们是怎么想的,把寨子设立在这么个鬼地方,怪不得朝廷要招安这些土司,就这地方,放上个千把人,就是上万卫所兵恐怕都没辙。”马祥麟给怼的说不出话,半晌才憋出一句,“说得好像你们云南没有土司似的,你们沐王府不也快成世袭大土司了,我看你们云南的土司造寨子的技术应该不比咱们的差吧。”“你!我不跟你争了,我滇军已经死伤两三千人了,我现在要带人去前面帮袁大人。”吴立身道。马祥麟好胜心顿起,“咱们不纠结了,打个赌吧,看滇军和川军谁先冲上山顶。”吴立身一边登山一边回头问:“赌什么?”“好马一匹。”马祥麟喊道。“一言为定!”吴立身应答道。
两人在后面打赌,前方的战斗却已经彻底白热化,袁承志的税警总团虽然是前锋,但是此时此刻,川军滇军也已经赶了上来,几支部队算是齐头并进,袁承志在千里镜中看的清楚,上面还有两道防线,打下这两条壕沟,最上面就是山寨了,好在流贼没有火炮,若是这个地形交给青弋军来防守,就是十万大军来了也是白搭,这地形实在是太适合用火器了,试想,如果山头设置轻重火炮,火铳兵以壕沟为掩护进行蹲姿射击,以青弋军将士的防护力,敌军的远程武器根本不起作用,只能用人命往上堆,他们会被实心弹、霰弹、火铳弹一排排打死在阵地前,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。
砰的一声,一名税警总团士兵瞄准了很长时间之后总算扣动了扳机,一个探出身子放箭的流贼应声而倒,袁承志正要起身说一声好样的,却被一个护卫摁住了头盔,袁承志猛一低头,只觉得耳边破空之声响起,一支羽箭贴着头盔飞了过去。袁承志大怒,“火铳齐射,压制他们的火力,攻击前进!”砰砰砰,爆豆一般的火铳声不断响起,打的壕沟周围泥土飞溅,下方的火炮支援也一直没停,税警总团的装备堪称豪华,若是在人数相等的情况下,基本上就是杀鸡用了牛刀,就算是流贼有地理优势也不行。吴立身提着大刀带着上千精兵跟了上来,一边冲一边喊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