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看这个工作量,恐怕比内阁首辅都要忙,天下大小事务都系于崇祯一身,魏藻德现在算是理解了。魏藻德立刻跪了下来,山呼万岁道:“参见陛下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崇祯摆摆手道:“平身。”魏藻德刚一站起来,王承恩就拿着个凳子站在了一遍,崇祯点点头,“赐座。”魏藻德哪敢真的坐下来,不过是屁股搭着一点板凳的边缘,抬头望向了崇祯,虽然殿试的时候已经跟崇祯近距离见过,可是今日崇祯的状态跟往日又不一样,今天在朝堂上离得远,他还没看出来,现在离得近了,他算是看出来了,这才多少日子没见,崇祯好像又老了五岁,说起来,自己的年纪比皇帝大五六岁,可是从面相上来看,好像是反过来了,崇祯看起来倒是比自己大了五六岁,这应该是长期操劳加上精神压力太大的原因所致。魏藻德立刻戏精附体,跪下哭道:“陛下,陛下一定要保重龙体啊,陛下乃是大明的主心骨,龙体欠安,江山社稷该怎么办?”崇祯冷冷道:“江山社稷,朕是天子,朝堂上的都是大臣,这些大臣本来应该协助天子管理天下,镇守一方,可是现在呢,文不文武不武,大臣们哪里还有半点为官的样子,难道这些臣子都是吃干饭的?朕以为,他们都有自己的小九九,都在盘算着自己的利益,可从来没有将朝廷将大明的利益放在第一位。”
崇祯这么说当然不是针对魏藻德的,但是还是将魏藻德说的心里咯噔了一下,难道自己心中的小九九被皇帝给看穿了?不可能,自己才刚刚当上东阁大学士,还没在内阁办过一天公呢。崇祯起身道:“你起来吧。”魏藻德站了起来,崇祯问道:“今日将你破格提拔为东阁大学士,入阁辅政,你作何感想?”魏藻德立刻道:“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,万死不能报陛下恩德。”崇祯连忙打断他道:“朕不要你做这种不切实际的表态,事实上,内阁大臣,哪一个上位的时候不是这么表态的,可是一个人不要看他说什么,要看他做什么,朝中诸公,能为朕分忧的没几个人,你算是新进的一个,既然你明日就要入阁,今日朕倒要私下问问你,进来的时候你应该看到满地的奏折了,你觉得,当下局面,如何能破?”
其实在来的路上,魏藻德就已经在脑海中开始思考了,既然崇祯这么急着单独召见他,肯定不是为了勉励他的,崇祯没这个闲工夫,让自己入阁,一定是看中了自己的才能,虽然自己一没有指挥过军队,二没有上阵杀敌,但是不管怎么说,口若悬河,腹中墨水颇多,说服皇帝应该没问题,皇帝单独召见自己,肯定要问破敌之策,自己也得想个应对之法才行。魏藻德思虑片刻道:“陛下,那臣就实话实说了。”崇祯道:“朕要的就是实话。”魏藻德清清嗓子道:“退敌之策不外乎内外呼应,其他别无他法。”
崇祯问道:“怎么个内外呼应。”魏藻德道:“加强城内守备,让流贼在城下吃大亏,外部再有强军来援,里应外合,流贼如何能挡?”崇祯皱了皱眉头,这不是废话吗,道理谁不知道,可是怎么个里应外合法呢?魏藻德现在满脑子就是要保住京师,保住自己的地位,决不能让皇帝迁都,不管怎么样都要钉在北京城。他见崇祯皱眉,立刻说道:“陛下且听臣分析,第一,加强守备,臣听闻聚集在京师城内的官兵已经有十余万,城外尚且有数万官兵,如果我们能在城内发动民众,征召民团,把利害关系给大家说清楚,流贼进城,那是玉石俱焚生灵涂炭,挡住流贼大家才有活路,相信民众应该会听劝的。”崇祯正要打断他,魏藻德抢先道:“当然,臣也知道,空口白话肯定没人相信,所以朝廷要拿出真金白银来。”
崇祯道:“如果有真金白银,朕还问什么对策,你要知道国库和朕的私库都快空了。”魏藻德摇头晃脑道:“简单,百官富户助饷!”崇祯道:“百官助饷?叫官员们拿钱?他们都是铁公鸡,能拿的出来?”魏藻德道:“这件事情就交给臣去办,臣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