哭泣。
邵勋静静注视着,神思不属。
任你前世貌比花娇、富可敌国,又或者千军辟易、万夫束手,到最后都逃不脱黄土一抔。
重活一世,有些事该慢慢放下了。
当最后一张纸烧完后,他只觉心神一松,仿佛了结了什么心愿,又好像轻轻放过了自己。
慢慢起身之后,他静静等待灰烬冷却,然后提起挎包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离此不远处的另一个山梁上,铺满了各色果树。
树丛掩映之中,一座巨大的宅院若隐若现。
宅院大门外挂着“洛阳惠民农业科技有限公司”的牌匾,宅院内则起着数座独立的小楼。
其中最高的一座楼宇阳台上铺着波斯手工地毯,摆放着一张小圆桌。
有着一头栗色大波浪头发的马欣一边搅拌着咖啡,一边随意点着手机。
轻盈的脚步声响起。
很快,一位女职员走了过来,轻声说道:“马总,比邻星科技的王总问可以减持了吗?”
马欣嗤笑一声,道:“告诉王癞子,上一单我帮银河机械的齐总赚了五个亿,比邻星科技题材众多,是个很好的炒作对象,让他老实配合我们。这才哪到哪?大盘行情这么好,不做个几倍再出货,对得起这么长时间的准备吗?”
职员点了点头,刚要走,却被喊住了。
“小宋啊,听说你每天都在练习吹笛子。怎么?我们公司这么闲?还是你在想谁?”马欣用玩味的目光看着小宋,问道。
“没……没有。”小宋脸色一白,嗫嚅道。
“我费了那么大的劲把你招进来,可不是让你玩的。你大学四年学到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,正常来说能进我们公司?”马欣眼一瞪,说道:“再这么下去,你就去阴山煤钢调研吧。”
“我会改的,马总。”小宋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,低着头说道。
马欣看了她一眼,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微微叹了口气,道:“你这娇娇弱弱的性子,该改一改了,不然不得被人欺负到死?下午你来操盘,两点半拉一把,试试盘压。”
“是。”小宋应了下来。
马欣懒得再看她,转过了头去,然后就愣住了。
对面的山梁之上,一缕青烟袅袅升起。
这是哪个神经病?放火还是烧纸?
如果是后者,那可奇了怪了。打出生她就没见过有人在司马脩袆墓前烧过纸,据说以前也没有,只有人过来偷文物——当然,早就空空如也。
马欣下意识站起了身。
小宋也呆住了,她看了看远方,又看了看马欣。
马欣抿着唇,道:“备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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邵勋已经来到了博物馆附近。
其实梁朝的陆浑山皇陵占地面积很广,不止埋了一位皇帝。博物馆外围还有许多后妃的陵寝,东一座西一座的。
有的陵寝已和自然环境融为一体,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山头,如果你忽略山前的建筑和镇墓兽的话。
有的则已经被破坏得不像样子了,湮灭于历史长河之中。
邵勋走着走着,在一处停下了脚步。
前面是一个旅行团,导游正在给游客细心地介绍着:“这是前梁太宗才人陈氏的墓。陈才人出身名门,与梁太宗青梅竹马,但境遇凄惨,年纪轻轻三十多岁就去世了。《丽春台》都看过吧?里面就讲了陈才人和卢皇后之间的恩怨。”
“看过,看过,当时我还哭了呢。”一名圆滚滚的女生扶了扶眼镜,一脸花痴道:“尤其是陈才人大病之后,颜值下降,哭着说‘色衰而爱驰’,我们寝室的人都哭了。哼,男人啊。”
旁边一位年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