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彪又想到一个重点,继续骂道:“还有,你,你这个逆子,还有脸说那些将军?还敢将那些将军拉下场?是谁给你的勇气啊?”
“太子可是军营里摸爬滚打十年了,这几年没去随军,你都忘了他对军队的掌握力了?那些个骄兵悍将,你真以为你说两句话,他们就会附和你?他们就算再同意你的话,只要太子一句话,他们就会乖乖闭嘴了!”
“记住,我们杨家现在没有一个人手里掌握有兵权,唯一一个杨大眼也不过是个校尉罢了,根本排不上号,这就是我们跟吴家最大的差距!在乱世,手里没有军队力量,永远就没有话语权!所以,军队就是我们绝不能主动提起的逆鳞!”
杨修已经汗流浃背了,他一个劲点头:“父亲教训的是,孩儿确实太唐突了!今日听父亲教导,孩儿已经知错了,还恳请父亲消消气,不要太过生气,万一气坏了您的身子,孩儿可是罪该万死啊!”
杨彪丝毫不搭理杨修,继续说道:
“还有,法正都亲自下场了,你竟然还一直顶嘴,你不知道法正是什么人吗?你是不是真觉得,法正在荆州跟太子分开几年,他们关系就疏远了?我告诉你,法正绝对是太子心腹中的心腹,整个蜀国没人的地位能比法正还高!”
“今天幸好是法正怼你几句,就把事情解决了,太子根本不用出手。如果你继续顶撞法正,你信不信下一秒,太子就会拍案生气,到时候给你撵出去还是好的;真给你贬到建宁那嘎达,我们也无话可说!”
杨彪指着杨修,一个劲的怒骂道,说到兴起,唾沫星子横飞,说到着急时候,还不断咳嗽。杨修连忙上去搀扶,又是倒水什么的,但是杨彪丝毫不领情,直接给他推走!
可能是杨彪骂累了,扶着椅子缓缓坐下,不断喘着粗气,仔细看去,他的一双眼睛里还都泛有泪花。像极了一位本可以退休享受天伦之乐的老人,但是又不得不辛勤操劳为儿子铺路,又遇到儿子不争气,恨铁不成钢的样子!
杨修看在眼里,心里也是十分愧疚,他刚才听老父亲说了一大堆,也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,更是明白自己差点摊上大事,所以现在也很听话,安静站在一边,给老爹端茶倒水,不敢说话……
过了好久,杨彪的呼吸才勉强平缓一些了,
“修儿啊,你这么大人了,难道不知道什么人该得罪,什么人不该得罪吗?你是不是真觉得这几年我们杨家得势,你就飘飘然了?你是不是觉得在这个洛阳城,除了太子之外,我们杨家都没有害怕之人了?”
“孩儿不敢……”
“那你为什么如此嚣张跋扈呢?是觉得自己姓杨,是我的独子,就可以如此张扬放肆了吗?还是你觉得自己年纪轻轻,就已经位居高位,觉得太子离不开你了?”
“孩儿不敢……”
“修儿啊,这几年你越发管控不住自己,越发越放肆了。别以为我这几年不在洛阳我不知道,很多人到太子那边弹劾你呢,说你滥用职权,说你一直安插自己亲信到各个基层任职,还说你目中无人,这些事情,我都能听到,你觉得太子能不知道吗?……”
杨修听到这里,明显有些慌乱了:“父亲,孩儿没有啊,孩儿不敢啊!”
“你知道太子为什么一直没有过问这些事情,一直纵容你吗?”
杨修满头大汗的摇了摇头。
“因为我还在这里,只要我还在世,太子就不会轻易动你,也不会轻易动我们杨家。毕竟我身上还有前朝皇帝给的官职和爵位,我在长安别的不说,振臂一呼,也会有至少百位官吏跟我!”
“但是,你可没有,你什么都不是!说句不好听的话,我已经一大把年纪了,也没有几年了。若是你还是这样独断专行,恃才放旷,嚣张跋扈,说不定我走了之后,你,还有杨家都一并被清算,彻底退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