鑫的摊位上,拿起一个包装最精美的文具套装,郑重其事地,亲手递到那个小男孩面前。
“这是你的奖品!恭喜你!”
然后,他又拿起那个被解开的鲁班锁,将六根木棍在手里展示了一下,高高举起。
“大家看到了,不是解不开!有志者事竟成!”
“脑子越用越活!给孩子玩这个,比让他看一天电视强多了!”
这话一出,现场的气氛被彻底点燃,瞬间进入了另一个次元。
“老板!这个怎么卖?给我来一个!我回家慢慢研究!我就不信这个邪了!”
一个刚才还紧锁眉头的汉子,直接从兜里掏出钱。
“我也要一个!不能让我家娃被比下去了!他同桌都解开了!”
一位年轻的妈妈挤上前来,眼神里满是斗志。
“那个文具套装还有吗?单卖不?看着质量挺好的,那笔,那本子,都顶呱呱。”
许鑫的摊位,从之前的无人问津,到被瞬间清空了一小半。
鲁班锁和九连环卖得最快,几乎人手一个。
连带着那些原本只是作为奖品陪衬的文具套装,也稀里糊涂地卖出去了好几套。
许鑫的手里,第一次攥住了一把带着体温的、皱巴巴的钞票。
他看着那些因为解开或者没解开谜题而或喜或恼的人们,看着那些拿到新玩具后聚在一起激烈讨论的孩子们,脸上露出了一个久违的,甚至有些陌生的笑容。
这种感觉很奇妙。
这比他在世界顶级期刊上发表一篇晦涩的论文,带来的成就感,似乎更加直接,也更加鲜活。
论文发表了,除了圈内人,没人知道。
而现在,他能亲眼看到自己的“产品”,给这么多人带来了最直接的苦恼和快乐。
下午,是集市人流的最高峰。
整个市场人声鼎沸,摩肩接踵,空气中混合着尘土、汗水和各种食物的香气。
而方一凡他们这三个连在一起的摊位,无疑成了整个集市最亮丽,也最吵闹的风景线。
王鸣的嗓子已经彻底哑了,每一个字都像是用砂纸磨出来的。
但他还在用最后的力气,机械地挥舞着手里的春联。
“最后十斤苹果!最后两板鸡蛋!卖完收摊啦!买就送春联福字!冠军品质,童叟无欺!”
杜松的烧鸡和腊肉早就卖光了。
连那只作为展示品、被孙辉精心摆成“孔雀开屏”造型的烧鸡,都被一个不差钱的大叔连盘子一起强行买走。
他和孙辉此刻正满头大汗地帮着王鸣给人称苹果、装鸡蛋。
许鑫的益智玩具也所剩无几,几个没买到的孩子赖在摊前,瘪着嘴,眼看就要哭出来,他只好举手投降,挨个承诺下次赶集一定多带点货。
现场,已经不是在卖货了。
简直是在抢。
一种胜利的喜悦,混合着疲惫的汗水味,在三个摊位上空的空气中弥漫。
当王鸣把最后一袋苹果递给一个大婶,接过一张被汗水浸得有些潮湿的五块钱,再粗暴地塞进那个已经快要关不上的钱箱时,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那口气,吐得又长又慢。
他直起那个已经酸痛到快要断掉的腰,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摊位,只剩下几片烂菜叶和几个空纸箱。
他又转头看了看旁边。
杜松的摊位,同样空空如也。
许鑫的摊位,也空空如也。
三个大男人,隔着各自的摊位,对视了一眼。
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无法掩饰的疲惫,头发被汗水打湿,黏在额头上,衣服上也沾着各种污渍。
但他们的眼睛里,却亮得惊人。
“我……卖完了。”
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