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,认为这片草原如何?』
蝶湫没有直奔主题,而是拉起家常,她希望试探出这位强大继血种的想法,这同样也是一条值得参考的建议。
马儿停下疾驰,在建木下悠闲地散着步。
『我吗?』
苏牧说:『从外人的角度来看,我觉得这里简直是天堂,无忧无虑的,每天吃着火锅唱着歌,时不时还能跟随音乐摇晃两段。』
这无疑就是他在城邦世界时,理想的和谐状态。
『那句话这么说来着?』
『对,天下大同!』
他丝毫不隐藏内心的真实想法。
蝶湫听完后,只是笑笑,并反问一句:『那你愿意一直留在这里吗?』
『当然!』
苏牧态度坚决,说:『不愿意!』
果然是这样。
百岁女孩毫不意外,相反这种说法才符合她原本的预期。
胯下的乌骓骏马不停靠近建木。
『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』
苏牧说:『如果我从小生活在这里,大概是不愿意离开的,且不说乡土之情,单就外面的世界未必比这里更好。』
『否则当年我父亲来时,你们应该就有不少人跟随他离开,外界绝不会对海底世界一无所知。』
『但我终究不是生长在这里的孩子。』
『当然,我不认为生于斯长于斯有什么不好,只是外面的世界对我来说是更广阔的天空,我已走上一条无法回头的路。』
蝶湫安静地听着。
半晌之后,才说了句:『能够理解,虽然不清楚你的真实实力,但……连神主都忌惮的人,一定是尘世罕见的强者。』
『看啊,这条冥河。』她试探地说,『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。』
苏牧已然听懂,草原上的人已经做出选择:他们不愿意离开这片富饶的世界,转而前往一个未知的陌生帝国。
见他不说话,蝶湫继续旁敲侧击:『你这样的强者,在外界一定……同样很有地位吧?』
『嗯。』
苏牧点头,他不否认现在的地位,只要自己不胡闹,整个世界几乎就是横着走,但这种地位说到底只是别人的“施舍”。
『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,唯独无法做到……拒绝任何我不想做的事。』
蝶湫同样听明白弦外音。
这位不可一世的强者身后,还站着其余强者,他们暂时属于一个阵营。
暂时!
她叹口气说:『那也很不错,没有谁是绝对的自由。就像我,身为大祭司,看上去位高权重,实际上只是神主的代言人。』
『而神主祂……』
蝶湫抬眼,看着头顶湛蓝的天空,想象着天外来客口中的汪洋北海。
『不是一样无法离开这片海域吗?』她说,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束缚祂的自由。』
束缚……自由……
苏牧在心中念叨着这两个词,几乎没人比他更懂鲲鹏无法离开北海的理由,就是因为眼前的建木神树,它离不开建木的光辉。
否则转眼就成了另一尊曦妃。
『你有话想说。』
蝶湫捕捉到他的欲言又止。
苏牧点头,回应着:『不仅有,而且很多,只是现在还不能说,等到分别的时刻我自然会说。现在唯一能说的是:生于忧患死于安乐。』
『死于安乐?』
蝶湫比预想中的要平静,仿佛她早已预料到“死于安乐”的结局。
两人终于来到神木之前。
她翻身下马,一步一叩首,虔诚地走到树根边,伸手抚摸着温暖的神木。
苏牧默默跟在她身后,既不叩首,也不虔诚。
『摸摸?』
蝶湫说:『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