珩出声打断她,神情冷淡。
“此人阴险虚伪,冠冕堂皇,性情凉薄,朝三暮四,不是什么好人。”
沈宁音:“……”
“他连圣上的赐婚都敢违抗,肯定是个不畏权贵,不趋炎附势之人!”
“那是他愚蠢,冥顽不灵。”
“可我听雪霜说,他温和仁善,知节守礼,待人极好——”
“你怎知不是他装出来的?”
谢景珩染着凉意的指尖握住她细白手腕。
下一秒,却徒然攥紧:“你要是敢嫁给他,我定不会轻饶了你!”
……
太傅府。
桌案前,一身月白色长袍的男子端正而坐,修长如玉的手指翻阅着卷轴。
清冷月色在他身上落下一层朦胧的余辉。
顺安匆匆忙忙拿着信进来,递给桌案前的傅砚舟:“公子,沈家大公子送来的信。”
傅砚舟闻声抬头,放下书,琉璃般的清冷眸子落在信封上,嗓音淡道:“知道了,你先下去吧。”
顺安应声退下。
傅砚舟打开信,刚看完上面的内容,门外响起脚步声,傅母带着丫鬟走了进来。
“舟儿,这是今天的药,你别忘了喝。”
“嗯。”傅砚舟应了声,继续翻阅着书。
傅母看着儿子疏远的神色,想到近来发生的事,心中叹了口气:“舟儿,你可是还在怪娘?”
傅砚舟指尖微顿:“娘多虑了。”
傅母上前:“我们傅家代代单传,如今只有你一个男儿,你若是不肯成亲,咱们傅家的香火断了,娘便是愧对傅家列祖列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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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打听过了,沈家二姑娘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,你见了会喜欢她的,何况大夫也说了,只要坚持服药,你的病也会好起来。”
傅砚舟搁下书,声音不自觉掺了些冷意:“娘,我会娶她进门,至于我的身体状况,我心中清楚。”
见他态度冷了下来,傅母微微愣住,胸口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。
气氛僵持了片刻。
傅砚舟压下眉宇间的阴郁:“时候不早了,娘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。”
傅母心中泛起微微酸涩:“娘就不打扰你了,你看书也别太晚了,多注意身子。”
待傅母离开后。
“顺安。”
顺安匆匆进来:“公子。”
“把药拿出去倒了。”
“是。”
顺安端着碗,麻溜地跑到外面,将黑色药汁倒进花盆里。
他回到屋内,目光落在傅砚舟那稍显阴沉的面容上,忍不住问:“公子为何不告诉老夫人,您的病是装出来的?难道公子还在怪老夫人?”
傅砚舟听后面色微冷,那书角几乎要被他捏碎:“若非母亲以死相逼,我断然不会答应这门婚事。”
顺安迟疑道:“可是公子,咱们已经找了快两年了,京城所有叫阿宁的女子,都不是公子要找的人,若是她有意隐瞒身份,我们想找到她,只怕是大海捞针。”
“京城没有,那就派人去其他地方找,只要她还活在世上,总有一天会找到!”
对于自家主子的偏执,顺安深感不解。
当初主子意外受伤,被一位叫阿宁的女子相救,在山里度过了一段时日。
自那以后,主子的一颗心就彻底陷了进去。
为了推辞老夫人安排的婚事,更是不惜自毁名节……
顺安小心观察着傅砚舟的脸色,试探道:“公子,要是她已经嫁了人……”
还没说完,就见傅砚舟脸色变得阴沉。
顺安心中“咯噔”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