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。”
端王府那边还有个褚嫣,褚家很快要没了,也是时候回去收拾她了。
皇帝点头,又想了想,一时之间到底也想不出更多来,便说道:“那朕先回宫,派个太医到靖阳王府来给姐姐医伤。”
月棠本不需要,但还是称谢,并一路送他走出胡同,又看着他上了暖轿。
宫中随侍浩浩荡荡伴着皇帝离去,穆昶随在后方,上马后回头看了月棠一眼,随后缓慢收回目光,跟上队伍离去。
血腥味满满的胡同里又飘过了一阵风,雨早就停了,空气还是湿漉漉的,紧紧地裹着身上的尘土和汗水。
月棠目光从收拾善后的禁军身上掠过,而后也大步走出了胡同。
黎明曙光刚刚投向大地,尽管天色还是阴沉,但驾着马走在路上的轮廓都能清晰显现了。
晏北在王府里等她。
是看出来皇帝到达之后,月棠不会有危险了,他才能放心先离开。
籍案已经从兰琴手上拿到了,如果月棠当真要的急,那他会立刻拿着给她送过去。
但她自己回来了。
他接了她的剑,想直接牵她到华清苑,半路又改成握住她的胳膊,半推半拉地带她进去了。
兰琴早就准备好了干净的衣服和热水,小霍守着炉子,温着给她准备好的吃食。
华临拎着药箱就上来了,嘴里正准备唠叨,月棠已经抬手把他止住:“宫里会派太医来,你给我上点药就好,我还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在。”
她不能把底牌全部抖露给所有人,华临对她来说太重要了,能藏就藏。
看到她话语里的防范,大家都愣了愣,也直到此时,大家才有心思提起今夜这事。
来龙去脉,提前和晏北一起回来的魏章自然早就说过了,他们关心的是意料之外的穆昶。
“这个奸贼,原来竟是如此奸猾!”
小霍气得都快把手里的汤碗给捏碎了。
月棠慢慢地吃着饭,缓声道:“我要是没记错的话,穆家是二皇子出生前一年搬离的京城,到我们出事那年,整整十七年。
“这十七年里,他在江陵运筹帷幄,对京城之事了如指掌,还能远隔数千里操纵阴谋,获得眼下这一切,他必然不简单。”
说到这里她稍顿片刻,又道:“正是因为今夜看到了他的狡猾,接下来对付他,就不能求速了。而是更要求稳。”
每个人都很气愤,但听到这里,却也心以为然。
魏章看向躺在躺椅里的晏北:“褚瑛的尸体送去枢密院看守了,先前拿下的禁卫首领,也已经关押在牢狱之中,王爷何时去提审?”
晏北仰靠在头枕上,摩挲着月棠顺手放在桌上的一只发钗,目光也是投向月棠的:“你先前是否在褚瑛身上发现了什么?”
“没来得及细看,只发现他怀里放有东西,不管怎么说,尸体先落在自己手上总是有用的。”
“没错,”小霍咬牙,“褚贼也不简单,昨夜之事于他来说是生死局,他随身肯定得带些要紧东西。”
所以先前就连穆昶也按捺不住,要帮着禁军首领来抢尸体。
晏北把发钗停在指间,起身拉起了他的斗篷:“我先去枢密院,再上大理寺。
“褚家已死,先把褚家拿下来再说。”
月棠要回端王府了,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。他必须在这之前把这些手尾处理干净,让她爽爽利利地回府去。
月棠放了碗,送他到门外。晨光更亮了,已经看得清他下巴上淡青色的胡茬。
“你受伤了吗?”她从他脖颈处开始,一直往下扫视。“要是伤了,就先养着,剩下的事让窦允去处理也行。”
穆家也要让褚家亡,从此以后朝堂之上就没有了褚家的身影,已成定局。
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