排了盯着初筠宫的前门和侧门,出了上面的这个缺口,张令人心中多少有点儿惶惶不安。
这点儿惶恐,在于兴鸾宫没有绝顶的高手可在大内飞檐走壁,不代表别的宫殿也没有。
一旦张令人安排的人和别宫安排的人撞上,以射烟射云的能耐,再经验丰富老道,在绝对的实力面前,也必然是兴鸾宫吃亏。
殷掠空不知兴鸾宫的具体实力,亦不知初筠宫前门蹲守着的宫娥名为射烟,乃是兴鸾宫的人,她只知道盯梢不可能只盯一边,但凡盯梢之地有两个门,有蹲守一个门的人,必然有蹲守另一个门的人。
如此之下,未见另一个门的人,要么是被干掉了,要么是她来晚了,那人已然跟上了状况。
想着走着,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殷掠空,渐渐走得更快。
她怕再晚了,她连发生的状况的尾巴都看不到,那今晚在初筠宫盯着的这些时辰,可真就纯属白费功夫。
非雾和小内侍在最前面,东箕跟在后面,射云跟在更后面,殷掠空则跟在最后面。
东箕是从初筠宫上面跟上的非雾和小内侍,射云是从初筠宫侧门暗处跟上的非雾和小内侍,殷掠空则是从蹲守在初筠宫前门的射烟身上捋出的可能性,继而选择探一探前面的未知。
从初筠宫侧门出来,到御花园的这一段路,还会有值守在各处的宫娥内侍,与巡视护卫的禁卫军,以及其他宫殿可能存在的人马。
殷掠空脚程快,仗着灵巧敏捷的身手快速地避开各个障碍,东箕的身手比殷掠空的身手还要高,然而跟在走一步得观察三步的非雾和小内侍的后面,东箕身手再好也快不了。
东箕和射云,一个是从上面跟上,一个是从侧门跟上,本就是两个方向与角度,待到东箕发现射云之际,是非雾和小内侍走出初筠宫一大段的时候。
东箕看看龟行般的扛人小队,再看看跟踪在后的不知名宫娥,面无表情地撇嘴。
如若不是自家大小姐有必要和朱柯公主做交易,依着初筠宫的人的这个能耐,就今夜年宴处于前有狼后有虎的境地之下,朱柯公主当真是过了鬼门关,亦是糊涂鬼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