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贵山区的雾浓得能拧出水，剿匪部队的军靴踩在烂泥里，咕唧声混着远处隐约的狼嚎。

王二麻子抹了把脸上的雨水，指着前方密林骂骂咧咧："狗日的土匪，躲在山沟里放冷箭，算什么好汉！"他话音未落，身边的警卫员突然惨叫一声，一支淬着黑绿色毒液的竹箭穿透了肩胛，箭头在雨幕中泛着诡异的蓝光。

"有毒！"阿青背着药箱连滚带爬冲过来，匕首划开警卫员的衣服。伤口周围的皮肉已经发黑溃烂，一股甜腥腐臭的气味直冲鼻腔。她抓起竹筒里的草药塞进嘴里嚼烂，墨绿色的汁液顺着嘴角流下："快！把人抬到山洞里！这是苗疆的'蚀骨蛊'，再拖半个时辰骨头都得化了！"

张三李四两人架着伤员往山洞跑，草鞋在泥地上打滑。李四突然想起什么，扭头对王二麻子喊："团长！上次抓到的土匪崽子说，这带的匪首'山魈'跟苗疆蛊婆勾搭上了，用活人练蛊呢！"

"练你娘的蛊！"王二麻子啐了口带泥的唾沫，拔出腰间驳壳枪，"老子管他是山魈还是地鬼，敢动老子的兵，就把他祖坟刨出来喂蛆！"他踹开挡路的荆棘，军靴踩在一具腐烂的尸体上，尸身布满针孔状的伤口，显然是中了蛊毒后被活活折磨死的。

山洞里，阿青把嚼烂的草药敷在伤口上，又掏出雄黄粉撒在周围。她盯着伤员发黑的嘴唇，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："不行，普通草药压不住这蛊毒。必须得找苗族的'九黎鼎'熬解药——那玩意儿是他们族里镇蛊的圣物。"

"九黎鼎？"王二麻子摸着下巴上的胡茬，想起上个月抓到的苗族奸细说过，九黎鼎藏在雷公山的悬棺洞里。他踹了踹身边的弹药箱，对张三说道："你带一个连守着伤员，老子带李四去苗寨走一趟！要是那些苗佬不借鼎，老子就把他们的银饰全熔了做子弹！"

雨越下越大，王二麻子带着李四摸进苗寨时，正看见几个苗疆妇女围着篝火跳祭祀舞。领头的蛊婆戴着狰狞的木雕面具，手里挥舞着沾血的鸡毛掸子，嘴里念念有词："山魈大王赐蛊毒，汉人的血来祭鼓......"

"祭你奶奶个腿！"王二麻子一脚踹翻篝火，火星溅得蛊婆满脸都是。他用枪指着蛊婆的脑袋，枪口还滴着雨水："把九黎鼎交出来，不然老子现在就把你这破寨子轰平！"

蛊婆摘下面具，露出张爬满皱纹的脸，眼神怨毒得像毒蛇："汉人蛮子，九黎鼎是我族圣物，岂容你们玷污！山魈大王说了，要拿你们的心肝来喂蛊虫！"她突然拍手，暗处窜出十几个手持毒箭的苗疆汉子，箭头齐刷刷对准王二麻子。

李四吓得腿肚子直哆嗦，悄悄往王二麻子身后躲。王二麻子却咧嘴一笑，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："正好，老子今天就试试，是你们的毒箭快，还是老子的子弹硬！"他扣动扳机，"砰"的一声枪响，子弹擦着蛊婆的耳朵飞过，射穿了后面的树皮，惊飞了一群栖息的蝙蝠。

苗疆汉子们被枪声吓了一跳，蛊婆却狂笑起来："汉人蛮子只会玩这些铁疙瘩！你们懂什么是蛊术吗？"她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陶罐，里面爬满了五颜六色的毒虫，"这是'万蛊之王'，能钻破你们的头骨，吸光脑髓！"

"吸你娘的髓！"王二麻子想起被毒箭害死的兄弟，怒火直冲脑门。他一把抢过陶罐摔在地上，抬脚碾得毒虫浆水四溅，"老子告诉你，在老子的地盘上，管你什么蛊术巫术，都得给老子的枪炮让路！"

就在这时，洞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苗族首领带着几个长老跑进来，看见满地的毒虫残骸，脸色煞白："蛊婆！你又在惹事！"他转向王二麻子，拱手作揖，"军爷息怒，我们愿意交出九黎鼎，但求你饶了蛊婆这条老命。"

王二麻子眯起眼睛："凭什么？"

"因为......"首领叹了口气，"山魈逼我们用蛊术害人，我们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