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路!
杜钰眼看着他们被一涌而上的沈家护卫拿下,只觉手脚冰凉,打从杜家掌权以来他借着皇城司行事无往不利,何曾遭受过如近期这般背运的时刻?
人已经被抓住了,接下来沈家必然会找上他爹,那他接下来该怎么办?
杜家该怎么办?
眼见着与沈黎暗会的中书省官员趁乱飞快出了寺门,他立刻纵马跟上,靠近后认出了身份,旋即就掉头来了徐家。
进门看到匆忙迎出来的徐鹤,他也不说二话:“中书省礼部司的胡尉,你认识吗?”
徐鹤一身神经都让晏北那句话给提溜起来了,原本他还在琢磨他靖阳王身为杜家的表弟,在杜家与月棠之间到底会朝哪边摇摆?
这个举动一出,已明摆着也是在留意杜家了。
他和那恶女人是一边的!
明白了这一点,徐鹤哪里还敢有半点懈怠?
又哪里还会分不清楚摆在眼前的哪一条才是明路?
如果权势能够左右自己的一切,那最大的权势不就正在他的后方吗?
只要牢牢地跟紧靖阳王,杜家算什么?
他沉下心来应对:“不算熟,但认得。他是礼部司属下郎中。只记得掌管着宗人府部分事务。”
杜钰点头:“你有中书省衙门的出入铜符,即刻带我进去一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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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徐鹤接触杜家以来,杜家第一次向他提及这等核心要事。
听到这里他心下警惕:“世子突然去那里做甚?”
“据线报,胡尉与个重案有关,趁今日休沐,我去查查他。”
这真是骗小孩子的话了!
但徐鹤焉能与他纠缠?
再说他行色匆匆,突然要去中书省背后必有大事,靖阳王还在他的宅子里,这又岂是他可以抉择为不为之的?
他屏息片刻,说道:“那出入铜符平日也用不着,记不起放哪儿了,我去找找。”
说完也不等杜钰反应,自行就转身入了内。
晏北在石榴树下已把半盅茶喝毕,与绕过穿堂一眼看到了自己的徐鹤目光一对,就都心照不宣了。
徐鹤弯腰:“还请王爷示下。”
晏北看向远处的屋角,招了招手。
一个年轻小侍卫走过来。
晏北道:“换身衣裳,随徐大人去中书省。”说到这里他两眼又往下一瞥,转向徐鹤:“不管杜钰要做什么,又说了什么,都顺着他的意。懂吗?”
徐鹤听说他派人跟着,倒松了一大口气:“下官遵命!”
有他的侍卫在侧,那不管出了何事,回头也不必自己担责了。自己回来说什么,也不至于要被疑心不老实了。
当下唤人去找衣裳给侍卫换上,然后带着一道回了前厅。
晏北眯眼望着头也不回就携同徐鹤一道离去的杜钰:“伸手到中书省,杜家也是越玩越大了。”
想了下,他看了眼快到头顶的太阳,又道:“这么会儿了,她怎么还没回来?”
高安才要答话,忽一下指着门外:“魏侍卫来了。”
魏章走进来:“王爷?您怎么还在这儿?”
愣了一下,他又道:“我们主子已经去王府了!”
“去了?”
晏北立时撂了杯子。“不早说!”
……
上次母子相逢事出突然,月棠完全来不及给孩子准备什么,从广安寺出来后就进了几个铺子——事实上也还是不知该准备什么才好,便挑那些铺子里孩童们感兴趣的物事都拿了些,又想到他那般喜欢鸭子,各式各样的玩偶鸭子都买了些。
到达王府门前时魏章恰巧也抱着酒赶到了。
同时带来的还有沈家那边的后续。
沈黎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