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当今太后最看重的侄儿,自然有几分脾气与傲气。
杜家虽然掌管皇城司,落在世人眼里却属于捡了个漏,远不如当初端王在世时让人敬畏。
他最大的靠山就是靖阳王府,平日倒也没有人去招惹,可此番欺到了沈黎的地盘上,沈家若还是不当回事,那就没脸了!
何况,朝中各方势力都在打靖阳王晏北的主意,平日他滴水不漏,如今终于有了个由头,沈家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与晏北对话的机会的。
所以拿到杜家的那几个人后,沈黎当场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背后人审了出来,就那小半日的功夫,寺庙里的香客已经把消息传了开来。
魏章前往醉仙居买酒的时候,已经有人在议论此事。
自然他也没放过这个机会,从中推波助澜了一把,把渐渐已平息下去的何家凶案又翻了出来,再加上张少德之死也正是当下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,于是这般,杜家已经在风口浪尖上迅速攀升!
“好极!继续盯紧徐鹤,杜家打他的主意打了这么久,到了危机之时,肯定也会让他发挥作用。”
叮嘱了魏章之后,月棠把他打发了回去,让兰琴拿上包袱,自己抱着这坛酒,向守卫的仪卫司递上了晏北的玉牌。
仪卫司的侍卫不知她身份,但一看玉牌,立刻唤人来引她入内。
晏北出了门,高安也不在,好在长史金煜在府,知道今日阿篱的生母要来,回想起晏北从昨日到今早那般煞有介事,哪里敢怠慢?
正准备出门的他,立刻放下手上一堆文书,迎到角门上来。
到了门房下,只见一女子穿着青玉绿的衣裙,满头发丝皆束成髻,正在微微仰头打量王府前庭的屋檐。
她装扮素净,头上只插着两支白玉簪子,左胳膊闲适挟住一坛酒,右手自然垂落,腕上套着一只翠玉镯。
她随意站在屋檐之下,翠竹之旁,亭亭玉立,挺拔如松,清贵如玉。
明明是个妙龄女子,挟着酒坛却松弛自如,气质浑然天成。
相形之下,被这一身素净的打扮越发衬托出来的无可挑剔的五官面容,反倒成了她最不值得一提的一面了。
金煜肃然起敬:“在下恭迎来迟,请夫人恕罪。”
自他出现起,月棠也开始打量起他。只见他穿着正五品的官服,认得他是长史,再看看他的年纪,与高安不相上下,猜想是晏北从漠北王府带过来的亲信,便笑着点头:“我来看望阿篱,还请您带个路。”
金煜万没有想到晏北的眼光如此脱俗,想到他还没有告知过“夫人”的来历,看这份气度也知不会是等闲出身,便快速稳住心神,拿定主意:“夫人尊贵,烦请移步王府大门,待在下开门恭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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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棠笑道:“我就来看看孩子,不必那么大规矩。请长史大人带路吧。”
说着她已经抬起了脚。
金煜没见过如此不拘小节的女子,也不敢纠缠强求,只得走在她前面,两只脚都迈成了小碎步。
月棠随在其后,顺眼打量沿途景致,只见王府门庭开阔,巍峨雄伟,一重又一重,每一道庑廊之下皆侍从林立与端王府格局相似。
到了第四重,往东边一拐,过了仪门,便有个小花园,此处已没有了站岗的侍从,只有穿梭的太监侍女。
他们每个人见到月棠,都恭恭敬敬,没有露出任何好奇或惊讶之色。
“阿娘!”
刚刚走到永福堂门下,阿篱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来了。
只见打开的院门之内,一颗小芝麻点儿正朝自己飞奔过来。
月棠蹲下,张开双臂将他接住,涌动的心绪促使她埋首在孩子的小身板里,狠狠吸了吸,然后才抬头:“阿篱是不是等很久了?”
阿篱抱紧她,重重点头:“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