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的官户子弟,至少有利于集结洛阳籍士子。
“我再三权衡,便选了他。
“以至我如今也只能用他。
“——也好。他资历尚浅,当初调入中书省就属于破格,仅仅半年就往上擢升实职,多半难以服众。去宗人府这等地方作个跳板,恐怕他们还更放心。”
“既然皇上允准,那我就让人去下调令了。”
晏北说着站了起来。
皇帝随之起身,招手喊了门外的太监进来:“把早两日下边进贡上来的瓜果和海参都取些来。还有将作监做的蹴鞠,取两个,让王爷带回去给阿篱。”
说完他一面负手送晏北出来,一面笑着:“好些日子不见阿篱,真想他。
“你说满朝文武见了我都战战兢兢,怎么只有你们家小阿篱,倒愿意亲近我……”
皇帝迤逦漫步送到殿门外时,正好太监也把东西取了过来。
晏北谢了恩,让人直接送回王府交给高安,便前往枢密院开始实施轮换禁卫之事。同时又不忘打发崔寻去往吏部,调徐鹤去宗人府任宗正少卿。
他这里紧锣密鼓忙碌开来,先前散朝出宫的各家官吏却是各怀心思踏出的宫门。
穆昶在眼望着沈奕与晏北高调对谈,默声退出殿之后,即在轿子里吩咐扈从,直接把轿子抬回了府中。
穆昶被尊为太傅,又有宰相之实,平日里城府深到让人摸不透。
但今日他不说,旁人也猜得出来,晏北三年来在朝堂之上都无欲无求,如今和张两家的血案是他唯一执着之事,那么在当前三家鼎立的局面之前,谁能够争取到晏北,毫无疑问谁就会成为赢家。
那么当下谁能够把这案子办的让他称心,也就有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利。
沈奕先前在朝堂之上已经抓住机会释放出了信号,八面玲珑的他又紧跟着向晏北现起了殷勤,等于已经抢先走出了半步。
这种情况下,穆家贵为太傅之尊,自然不可能上前争抢。可顾着了面子,就得在里子上更加下功夫。
除非穆家拱手相让,不在乎晏北这股最为强大的势力,宁愿让晏北接受沈家,否则他就必须得抢在沈家前面,把这个功劳揽下来。
众人私下里纷纷揣测之时,后脚出殿的沈奕也昂首挺胸地钻进了轿子,回了尚书府。
另一边的杜明焕是跟着三法司的官员走的,同行的还有窦允。
半路上杜明焕连连瞪着窦允,但后者眼观鼻鼻观心只管走路,压根不看他,他也无可奈何。
而在杜家外头等待进展的月棠已经和兰琴坐在茶馆里喝完了三轮茶,已然转道褚府外头。
才刚刚蹲守下来,前方路口就来了一队令她再熟悉不过的仪仗……
出宫一路上最为沉默的就是褚瑛。
在公事房里坐了半晌,抬眼望着窗外逐渐热烈的秋阳,他到底又还是站起来,拿起乌纱帽回了府。
前院里刚下轿,看到院子里停着的步辇,他停下脚步:“谁来了?”
家丁弓着腰回道:“世子妃娘娘回来了。”
褚瑛眉眼微动,把乌纱帽递了给他,走入了内院。
内院里站着七八个穿着一色服饰的侍女。平日只用来接待宾客的正堂之中,已经坐了不少人。
而正堂门下也站着两个年长的女使,褚瑛认得正是端王府领着女官俸禄的的教授,他眉头变更加蹙了起来。
走到门下,女官已经入内通报了。
屋里说话声停止下来,随后那女官便伸出一手请他入内。
褚瑛跨了门槛,只见最上首坐着一位穿暗紫华服的云髻丽人,本该簪花的鬓角,只插着素净的珠簪,正是她的长女褚嫣,伴着自己的老母亲褚老太君坐着。
而禇嫣她们的左下首,依次是自己的夫人邱氏,长